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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将功成万骨枯

有时候,人的思想其实是不自由的,因为外物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塑造你,他们逼迫你接受主流的审美、接受声音最大的人的看法——即使那不合逻辑、不符合人性、完全违背你的利益。

但是真正的你只要还有一息尚存,总会试着发出微弱的声音。


往前走,往前看,哪怕前途一片迷惘,哪怕只是凭着惯性继续往前走——

总有一天,会在自己漫长的脚印中找到方向。

只是大概需要一点耐心。


“人烧成了灰,成分就跟磷灰石差不多,并没有什么值得敬畏的,为什么我们要把它当回事?为什么每年头尾都有个年节作为始终,为什么勾搭别人上床之前先得有个告白和压马路的过程?为什么合法同居除了有张证之外,还得邀请亲朋好友来做一个什么用也没有的仪式?因为生死、光阴、离合,都有人赋予它们意义,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,也不知有什么用,可是你我和一堆化学成分的区别,就在于这一点‘意义’。”


我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,

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,

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,

草扎的精神,从此万寿无疆。


知道害怕是好事,因为美好的东西就像瓷器一样,”费渡伸手挡住电梯门,示意女孩先出去,“对它们来说,最危险的往往不是在房间里乱跑的猫。”

“那是什么?”

费渡注视着女孩的眼睛,轻轻地说:“是瓷器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易碎。”


拿走,连身再心,买一送一,不用找零。


一个人有时候是很难挣脱自己的血统和成长环境的。

观念、习惯、性格、气质、道德水平、文化修养……这些可以后天改变的东西,就像是植物的枝叶,只要你愿意,你可以把你自己往任何方向修剪,但是更深层次、更本质的东西却很难改变,就是在你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概念时,最早从成长环境里接触过的东西,因为这些东西会沉淀在你的潜意识里,你心里每一个通过母语获得的抽象概念里,都藏着那些东西的蛛丝马迹,你自己都意识不到,但它会笼罩你的一生。


“凝视深渊的人,深渊也在凝视你。”

“每个人都会被外来的东西塑造,环境,际遇,喜欢的人,讨厌的人……甚至卢国盛这样让你恨不能把他扒皮抽筋的人。杀人犯会通过创伤,塑造你的一部分血肉,这是事实,不管你愿不愿意。”

“你知道如果是我,我会怎么样吗?我会削下那块肉,放出那碗血,再把下面长畸形的骨头一斧子剁下去砸碎。我不是凝视深渊的人,我就是深渊。”


受害人家属并无贵贱之分,痛苦与怨愤也并无轻重之分,倘若看见致人伤害、死亡者能终身饱受内疚与良心的折磨,或许还可以以此稍作慰藉,可惜世人的良心大抵不够厚重,在惨重的自我谴责面前,它往往会在自我麻痹与繁多的借口中败下阵来——


我不是故意的。

我没有针对你。

我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。

我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受害者……


可谁让你倒霉呢?

归根到底,命运才是那个行凶的贱人啊。


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

只有出了意外,大家才会一起惊慌失措,千夫同指,一时间,人人都仿佛有了火眼金睛,能一眼洞穿制服与皮囊,看见的每条骨头缝里都镶着“阴谋”二字。

人人都问你要交代,如果一桩骇人听闻的事情找不到罪魁祸首,总要有人为此负责。


“手里拿着鸡腿,要是没打算分别人一半,就别老特意上人家面前‘吧唧嘴’,这是起码的教养。”


所有正常非正常的关系,最终殊途同归的四个阶段,同舟共济,同床异梦,同室操戈,同归于尽。


“繁忙”本身绝不是一种痛苦,只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忙。


骆闻舟头晕得想吐,没吭声,闭着眼靠在坚硬冰冷的椅背上。

陶然:“赶紧走,别在这添乱,起来,我背你回去。”

骆闻舟轻轻地摇摇头:“别人推进去的时候都有人在外面等,要是他没有,我怕他一伤心就不肯回来了。”


钱这玩意,说起来低级得很,可它就是无孔不入,把你对别人的信任破坏殆尽。


你想投入一片大海的时候,最好的办法是换好衣服,自己下去游两圈,而不是死抱着个救生圈在旁边泡脚。


对社会和环境的信任是安全感的基石,没有这个,你就只能在长期的应激状态里颠沛流离了。


僻静本身并不值钱,闹中取静才值钱。


你不是畜生?你当然不是畜生,畜生挺好的,能干活能吃肉,你也配?


自己不自在的时候,常常越描越黑、越说越乱,但如果能发现对方也一样不自在,那症状就能一瞬间不治自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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